“潘总”说了什么话？

□ 晓河/文 官兵/图

　　“这小子忒不地道了！”一个朋友对潘石屹最近的“中低收入者应该买二手房解决住房”的一番“宏论”如是评说。
　　我很理解我这位朋友说这话的心情，而且与他感同身受。最近有媒体报道“潘石屹有话说”。潘总说的话里面有如下几条：一是土地的供不应求导致了房价的飞涨；二是中低收入者应该买二手房解决住房；三是政府的廉租屋和经济适用房只能是中低收入家庭辅助的一个办法补充，而不能只依靠新建的经济适用房来解决中国城市中低收入家庭住房的问题。
　　如果报道属实的话，潘总的话就很难令人理解了，除非我们从最恶意的角度进行揣测。
　　先说第一条，潘总倒没有说假话，土地供不应求确实是房价上涨的一个原因。但潘总只说了其一，而没有说其二。我就有几个问题想好好向潘总讨教：一是在中国存在明显的城乡二元结构的背景下，在中国城市化的过程中，大量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情形下，潘总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使住房土地供过于求或者是供求平衡呢？如果潘总没有什么好办法，那么土地供不应求就是中国很长时期必然存在的状态，潘总是否就此认为房价应该飞涨呢？二是既然潘总都知道土地供不应求是房价飞涨的原因，那潘总是否今后就只提供小户型的住房呢？因为大户型的住房肯定会加剧土地的供不应求。如果潘总做不到，那到底是土地供不应求导致房价飞涨还是因为地产商追逐利润导致房价飞涨呢，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潘总所说第二条，我估计大部分中国人都会反对。很简单，如果买二手房比买一手房合算，中低收入者肯定会选择二手房。现在的问题是，二手房和一手房同样存在价格过高的现象，很多中低收入者同样买不起。只要是现在房价保持“稳定”，不下降，很多中低收入者就无法实现自己的住房梦，即使能勉力供起房的，供房后的幸福指数也会直线下降。
　　潘总能如此说，有可能是因为他接触到的大部分是有钱人，因此不知道中国的中低收入者面积有多广，人数有多众，更不可能知道中低收入者现在的负担有多重。当然这些不能怪罪到像潘总这样的地产商头上。潘总说这话，我有些替潘总担心，潘总这不是与国家宏观调控唱反调吗？国家出台的许多调控政策就是为了抑制房地产中出现的投资及投机过度，如果真如潘总所言，大量中低收入者拥入二手房市场，二手房的价格岂能不飞涨？这不正遂了商品房投资者及投机客的愿吗？
　　潘总所言第三点，是“不能只依靠新建的经济适用房来解决中国城市中低收入家庭住房的问题”，又说“中低收入者应该买二手房解决住房”。潘总的意思肯定不是指导大家买房投资再出租或是转让，那潘总所说的中低收入者“应该买二手房”的房产来源来自哪里呢？如果潘总是这个意思，只有两种可能：如果潘总不能解决大部分中低收入者既能买到又能买起二手房的问题，那潘总就是在说胡话。如果潘总能解决好大部分人既能买到又能买起二手房的问题，而不依靠政府的经济适用房大量供应，那潘总一定能成为圆中低收入者住房梦的伟人。
　　听话听音，潘总提到的这三点，我不妨替潘总解读一番。潘总既然认为土地的供不应求是造成房价飞涨的原因，那宏观调控的板子就不应该打在地产商的身上，而应该加大土地的供应；中低收入者之所以没有住房，责任也不是在地产商身上，不应该怪罪过高的房价，而是因为中低收入者不应该买一手房，应该买二手房解决住房问题，因此无住房的责任在中低收入者自身；中低收入者的住房应该由政府解决，因此政府要推出经济适用房及廉租房，但潘总又担心大量的经济适用房会影响到商品房的市场及利润，所以潘总强调政府的这些手段只能是辅助手段。以上可能就是潘总说此三条的原意。
　　潘总的以上言论让我想起最近地产界另一大佬王石的话，王石说在观望期过后，他不愿意看到房价的反弹。王石说这话也并不一定表示他有多高尚，但至少他表达了一个意思：如果房价出现反弹，对房地产商的发展、对老百姓、对中国经济是很不利的。王石与潘石屹的不同在于，王是个很实在的人，套用一句俗话：“同是地产商，咋差距这么大呢？”
　　潘石屹能有以上的高论，其实很能说明一些问题，对这些问题，我如同大多数中国老百姓一样，只能选择无语。说句真话，我对现在中国房价是要保持“稳定”还是要“下降”的所谓争论不感兴趣。我只想一个问题：“老百姓解决住房问题，不能靠天，不能靠地，到底要靠什么呢？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