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与陈家谷之战

雍熙三年986年)二月,宋廷兵分分三路伐辽。西路军以潘美行营都部署,云州观察使杨业为副都部署,蔚州刺史王侁和军器库使、顺州团练使刘文裕为监军,出雁门,攻取山西北部各地。东路为主力由曹彬率领出雄州,攻涿州,往幽州。中路由田重进率领出飞狐,攻取河北北部和山西东北部各地。

起初,各路进展顺利,潘美、杨业率领的西路军等 前后不到一个月,攻下寰、朔、云、应等州。几乎收复了石晋时期割让给辽国的山西北部全部土地。

 继业陷山西诸郡,各以兵守,自屯代州(《辽史》卷83)潘美继续东进与田重进会师。

由于主力曹彬之师轻敌冒进,孤军深入误中埋伏至败。宋太宗得到曹彬大败的消息,下令全线撤军,令曹彬、崔彦进、米信入朝,田重进率中路军驻守定州,潘美等放弃四州土地,率所部保护四州百姓后撤,退守雁门以南的代州。

辽军得知宋军全线撤退的消息,辽将斜轸迅速作出反应,未待援军,趁宋军之退,统率十万大军反攻。斜轸先到安定,宋将遇之交战失败,率师往南奔去,色珍紧追不舍,于五台大战,宋军“死者数万人”(《续资治通鉴》卷13)。辽军乘势攻蔚州。潘美“率师往救,与色珍战于飞狐口,南师又败。于是浑源、应州守兵皆弃城而走”(《续资治通鉴》卷13)

副帅杨业出代州与潘美会合。潘美既败于飞狐,乃与杨业引兵护云、朔、寰、应四州民南徙。至朔州狼牙村,闻契丹已陷寰州,兵势甚盛,业欲避其锋,谓美等曰:‘今敌锋益盛,不可与战。但领兵出大石路,先遣人密告云、朔守将,俟大军离代州日,令云州之众先出,我师次应州,契丹必悉兵来拒,即令朔州吏民出城,直入石碣谷,遣强弩千人列于谷口,以骑士援于中路,则三州之众保万全矣。’监军蔚州刺史王侁沮其议,曰:‘领数万精兵,而畏懦如此!但趋雁门北川中,鼓行而往马邑。’顺州团练使刘文裕亦赞成之。业曰:‘不可,此必败之势也。’侁曰:‘君素号无敌,今见敌逗挠不战,得非有它志乎?’业曰:‘业非避死,盖时有未利,徒令杀伤士卒而功不立。今君责业以不死,当为诸公先耳。’乃引兵自大石路趋朔州。将行,泣谓美曰:‘此行必不利。业太原降将,分当死,上不杀,宠以连帅,授之兵柄;非纵敌不击,盖伺其便,将立尺寸功以报国恩。今诸君责业以避敌,业当先死。’因指陈家谷口曰:‘诸君于此张步兵强弩,为左右翼以援,俟业转战至此,即以步兵夹击救之,不然,无遗类矣。’美即与侁领麾下兵阵于谷口。色珍闻业且至,遣副部署萧达兰伏兵于路。业至,色珍拥众为战势,业麾帜而进,色珍佯败,伏兵四起,色珍还兵前战,业大败,退趋狼牙村。侁自寅至已不得业报,使人登托逻台望之,以为辽兵败走,侁欲争其功,即领兵离谷口。美不能制,乃缘灰河西南行二十里;俄闻业败,即麾兵却走。业力战,自日中至暮,果至谷口,望见无人,拊膺大恸,再率帐下士力战,身披数十创,士卒殆尽,业犹手刃数十百人,马重伤不能进,匿深林中。契丹将耶律希达望见袍影,射之,业坠马被擒,其子延玉与岳州刺史王贵俱死焉。业初为敌所围,贵亲射杀数十人,矢尽,张空拳击杀数十人,乃遇害。业即被擒……不食,三日而死”《续资治通鉴》。

由于陈家谷之战,史记上存在诸多质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杨业之死,众说不一。归纳起有两种:一种认为是潘美逼害杨业,导致了杨业致死;另一种是潘美指挥失当导致杨业致死。

从史记上看,当王侁与杨业发生争执时,潘美没插话。潘美是支持监军王侁和刘文裕,还是支持副帅杨业,史书上没有记载,我们不得而知。但从潘美在陈家峪设伏的情况看,潘美还是支持了杨业的。可以肯定,是王侁“以语激杨业”;是王侁在陈家谷布军设伏中擅自率兵离谷口,潘美“不能制。”至于“美不能制,乃缘灰河西南行二十里,”“俄闻业败,麾兵却走,”是因为当时杨业兵败具体情况不祥,而且还要护送四州边民继续内迁。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谁也难以预料结果。“胜败自古为兵家常事。”作为一军之主帅的潘美,对杨业之死负有不可推御的责任。但指挥失当与有意逼害性质是根本不相同的,如果把战场上的指挥失当,致使将校或部下伤亡,说成是奸臣,是有意迫害部下去送死,显然不符当时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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